Kalon Kakon

东风不语江南事。

【剑温/任】继承者(1)

现pa,瞎吉尔写,又名《我师父留给我的遗产竟然是我师母?!》,含大量宫本任/温叙述


——


剑无极按响了眼前这栋别墅的门铃。

曾经挥别师尊外出闯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谁料这一次回来便是天人永隔,哀恸依旧在剑无极心中翻涌,这让他一向飞扬的眉目都颓丧下去。

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雕花铁门平缓地滑开。

穿过一片花圃,又有一条青砖铺成的小路引他继续向内走,弯弯转转的路途之长叫剑无极不禁咋舌。这样几乎将整个山头都据为己有的排场并不是自家师尊的风格,那就只可能是源自另一位的喜好了。

——任飘渺。


剑无极只见过他一次,在宫本总司的葬礼上。


彼时剑无极才接到消息从东瀛风尘仆仆赶回来,看着那黑白照片上的人像,大脑一时都反应不过来。而任飘渺穿一身黑西装,坐在一旁饮茶,神色淡淡的,紫眼睛平静得像是两颗无机质的宝石,连在场寥寥几个外人的悲伤看上去都比他更真情实感。

宫本总司与任飘渺结婚时间不长,剑无极这些年又大多盘桓在中原和东瀛,并不怎么到苗疆,没有时机也没有想法去结识任飘渺,只在师兄弟们那里听过几句传闻。据说当初宫本总司决意与任飘渺结婚时,他的几个朋友反对得十分厉害,都道此人心思莫测,性情乖张,况且二人的相处也并不和睦,这桩婚姻绝难善终。剑无极原先还半信半疑,看任飘渺这副模样,不由得就对他生出三分不悦。

倒是任飘渺见他到灵位前磕头,叫了他一声,却也只是简单说道:“有空到闲云斋一趟,有一些遗产继承问题。”

宫本总司在认识任飘渺前并没有婚娶生子的念头,只把自己几个徒弟当儿子看待,甚至早早就与徒弟们商量过遗嘱里怎么写,因而剑无极对此也算心里有数,只是思及当初以为的玩笑话竟然成真,心里不由得又悲慨几句。

而任飘渺一语说罢,再扫一眼灵堂,脸上流露出一点懒怠与不耐烦的神色,叫上凤蝶便不管不顾径直离开了,连宫本总司的遗像都未曾多看一眼,徒留其余人面面相觑。


又走了一阵儿,剑无极远远看见一道粉紫色人影,近了才认出那便是凤蝶,是等在这里为他引路。

剑无极有心想与凤蝶搭几句话,只是凤蝶十分少言寡语,对于他的各种问句多以“是”、“不是”和沉默作答,直到穿过一条走廊进入别墅后花园,才总算多说了几个字:“安静一些,不要吵到主人。”

这个称呼让本就对任飘渺有成见的剑无极脑内一瞬间闪过无数封建糟粕,但不等他理清思绪,凤蝶已经走上前去,道:“主人,剑无极来了。”

她对面是一站一躺的两个人,站着的那个很显然是名律师,剑无极没有多管便移开了视线。另一人则是陷在一张毛绒绒的躺椅里,举着本古书,从剑无极的角度看不清楚面貌。他赶紧迈开步子跟上凤蝶,恰好对方放下书,他便对上一双幽蓝的眼。

剑无极本以为会是那个看上去便锋利冷酷得会将人割伤的任飘渺,然而眼前人的模样与之相较实在过于温和,俊眼修眉,顾盼生光,乌发如流水倾泻,将他本就白皙的面色衬得近乎苍白,只额心一道蛇纹,为他点缀上几许红蓝艳色。剑无极一时怔愣,早想好的说辞也忘了,嘴里却不经思考地蹦出一句:“你是谁?”

对方神色不变,仍旧一副淡净模样,答道:“神蛊温皇。”稍一停顿,他唇畔忽而浮现出一丝笑意,却辨不清是冷是热,只听他慢悠悠补充,“可以算是你的……师母。”

剑无极惊愕之余,又口不择言地丢出一句话来:“我师父犯了重婚罪!”

一旁的凤蝶忍不住笑出声。


神蛊温皇不想回答这个愚蠢过头的问题,他只是伸出手,指了指躺椅旁的小圆桌。

剑无极这才看见上面摆着两份文件、一支笔和一套茶具。

温皇将手指轻轻点在其中一份文件上:“要继承宫本总司的遗产,签这个。但我建议——”他的手移向另一份,“你最好选择它。”

剑无极的目光在二者之间转来转去,他来到这闲云斋还没多久,脑子就彻底被搞糊涂了。他稍一犹豫,首先拿起第二份文件。一样东西从纸页中滑落,剑无极敏捷地接住,定睛一看,却是张流光溢彩的黑卡,凭他还算丰富的见识推断,哪怕不提内中金额,光是这张卡本身便已价值不菲。

而翻开文件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标题就让剑无极跳了起来:“放弃继承?”他看看文件,再看看黑卡,表情忍不住沉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温皇淡然道:“正是你所想的意思。”

他好整以暇看着剑无极,眉目舒展,然而在剑无极眼中已经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剑无极脑内又一瞬间闪过无数高门大户争夺家产的狗血故事,想着自己怕不是触及到了什么惊天阴谋。但再大的阴谋也不能夺走师尊留给自己的东西,剑无极思及到此,毅然决然地拿起第一份文件,就像注册游戏账号一样略过前方种种文字说明,直接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大名。而后,他气势十足地将纸笔往律师怀里一拍,说:“这就可以了吧?”

律师却满脸犹豫地开口:“剑无极先生,事实上,放弃继承对您来说的确更好——”

“闭嘴!”剑无极眉头一皱,立刻将这位西装革履的律师打入“神蛊温皇的走狗”阵营,完全不想听他狡辩,直接将人往外赶,“好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不要打扰我继承家产。”

律师看向温皇,期期艾艾还想多说什么,但归根结底此事决定权只在于剑无极,见他如此坚决,只能作罢离开。

剑无极这才十分嚣张地哈笑几声,双手叉腰看着神蛊温皇,大声问:“东西是什么?”


很久之前宫本总司就曾说,几个徒弟当中就属剑无极最漂泊不定,将来一定要给他留一栋房子,叫他怎么也算有个家。方才在文件里剑无极也大略瞥见“不动产”等字样,想着就算一时见不着房产证或者地契什么的,钥匙总该有一把。

只看见神蛊温皇慢悠悠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手腕一转朝向内侧,便没了动作。剑无极无言许久,反复将温皇那根手指看来看去,总觉得应当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然而温皇唇齿轻启,轻巧吐出一个字:“我。”


苗疆并没有同性婚姻法,温皇其人做惯了法外狂徒,对于是否有那么一本红证也并不在意。但宫本总司埋头在种种古老法令中找了许久,终于神神秘秘带着两份文件来到温皇面前。

《苗疆公民人身所有权转让同意书》

这么个看似不伦不类的玩意儿却可追溯到十分久远的历史,乃是苗疆封建帝制的流弊,是对人权及人格的践踏,在过去,它拥有一个更加通俗易懂的名字——卖身契。

百年前苗疆就已经严格禁止了人口买卖行为,加之社会发展和公民意识觉醒,这一纸契约虽然还未明文废除,却也与废纸无异,恐怕近几任苗王都忘记了还有这一条法规的存在,便恰好被宫本总司钻了空子。

其时神蛊温皇对于婚姻一事正处于兴趣盎然阶段,故而面对宫本总司的行为,他十分宽容地在卖身契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至此,神蛊温皇与宫本总司彼此正式成为了对方法律意义上的所有物。宫本总司此举当然只是出于仪式感,是出于对拿不到结婚证的一种补偿,谁能料到,当律师上门清点宫本总司遗产之时,这份卖身契会再度跳出来,彰显出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剑无极大脑一片空白。

温皇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慢条斯理道:“我们结婚后,彼此的私人财产有了一些变动,而宫本总司死得太突然,遗嘱中许多东西没来得及修改,所以你可以理解为,他留下的唯一一件不动产就是——我。”他扫了剑无极一眼,又悠然补充,“由于苗疆错综复杂的法律规定,你继承到的仅限于我个人,并不包括我名下的任何东西,且不能做出任何有违我意愿的事情。”

剑无极木然地看着他。

神蛊温皇微笑着下了结论:“也就是说,你名义上是我的,”他轻啧一声,挑了个顺耳一些的称呼,“持有者,实际上……哈。”

剑无极停止了思考。


——

遗产啊法律啊之类的都是瞎编的

不知道会不会有后续,先假装会有吧

评论(6)

热度(2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